第三章
第三章
从那时起，他们三人，白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做学徒，不过也有点工资。一年后，他们成为正式的女工和工兵。
女工工资高是因为上午和下午都工作，工兵只在上午工作，下午要进行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。傍晚，小伙子们比姑娘们先下班，所以一些男孩会在女孩们下班的地方等她们，他俩也会去等她。
他们三个基本形影不离。两个男孩都很照顾她，让她又喜又忧。
他们的朋友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忧愁，但常常沉默不语，经得她和哥哥费一番大力气，才能让他脸上露出笑容。
日子过得非常平淡，如果不出意外，她应该会和她这个“哥哥”结婚，然后生一两个孩子，有空到福利院看看。
时间又过了两年。
王城每年都派人到各城挑选17岁的姑娘和小伙子到王城工作。姑娘们工作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，让她们去是为了增强王城对有为男青年的吸引力（这是官方的说法）。小伙子们的工作种类增加了很多。男女入选标准差不多，第一是外貌，其次是工作态度，再次是出身。
这一年，她的年龄达到要求了，所以就被选中了。当然，她也可以选择不去，选择去的话可以提个要求——通常姑娘们会要一笔钱。
这天上午，王城特使问她要不要去王城，她说：“如果我哥哥去，我就去。”片刻，她又说：“不对，还有我们的一个朋友。”
那人说：“把他们的工号告诉我。”
两位小伙子那边。
他们正在工作，有人通知他俩到外面，王城特使要见他俩。
她哥哥说：“为什么只叫我们俩？难道点名让我们去王城？”两人一脸凝重地出去了。
特使见到他们显得很高兴，问：“你们可愿随我去王城工作，王城可是集中了全国的漂亮姑娘哟！”
“我还有个妹妹，我是她唯一的亲人，我不能离开我妹妹。”
“这好办，我已经见过你妹妹了，她也可以去王城，而且说你们去她就去。为了你们的未来，你们三个就一起去吧！”
“这就好了，我没意见了。兄弟，你呢？”
“我要考虑考虑。”
“去王城工作这种事还要考虑？……行吧！你们现在可以下班了，明天你们还按工作时间来这里，在这期间你可以好好考虑。”说完特使就向工厂大门走去
“兄弟，你为什么不想去王城？难道——在这里有相好的姑娘？”
“胡说什么？我要一个人去走走，你去找你妹妹吧！”
“还说没有，那你要去见谁？”那男孩不搭理她哥哥。
出了大门，他们的那位朋友直往前走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她哥哥问。
“说了一个人走走，你去看你妹妹吧！”他们的朋友目视前方，边走边说。
她哥哥想想也对，就连忙赶到特使身边，问：“特使大人，我妹妹下班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一起上车吧！小伙子。”
“多谢特使大人。”
“你那位兄弟为什么不愿意到王城？”
“我也感到奇怪，他应该不是为了某位姑娘……”她哥哥陷入沉思。
“那你们兄妹好好劝劝他吧！”
“哦！我明白了，他肯定是舍不得他们家的那匹马，应该就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我让你们兄妹好好劝劝他。”特使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。”
终于下了车，她哥哥像往常一样站在工厂大门口等她。感觉等了好久，终于看到她和两位姑娘一起出了大门。
她以为今天哥哥不会接她下班了，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哥哥每天等她的地方，看到哥哥依然在那个地方，她非常开心，快步走到哥哥面前，说：“哥哥，你今天怎么也下班早了啊！”
“我知道你今天会早点下班，所以提前来等你。”
“真是我的好哥哥。”她说。
她问：“哥哥，我们现在去哪里呢？”
“买点东西，先去看看院长爷爷和阿姨。下午去看铁匠叔叔和婶婶吧！”
“就要离开这里了，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！”她说。
“说说看，舍不得什么？”
“舍不得……，就是感觉有点舍不得，具体什么也说不清，感觉不久前我们还在无忧无虑地玩耍，现在我们都这么大了。”
“我也有同感，好怀念你以前倒在我怀里睡觉的日子。”
“哥哥！”
“好，不说这些了，他似乎不想去王城工作。”
“我竟然把他忘了，今天怎么没一起来？”
“他说想一个人走走。”
“难道——是去看他家的那匹马？”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他们停止了对话。
她想：哥哥真是个傻瓜，本来想说那件事的，这下还怎么说呀！也不知道哥哥忘了没有……
她哥哥想：唉，希望这个小妹妹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，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呢……
终于走到了菜市场。
“哥哥，我们买点菜吧！”
“今天可以多买点菜。妹妹，刚才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买什么菜呀？哥哥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，你——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“我其实在想，哥哥是个大傻瓜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哥哥居然相信了，真是有点傻。”
“妹妹不要以为自己傻，别人也傻。”
她没话说了，装作生气了，直往前走。
“妹妹，你怎么了？”她哥哥连忙跟上去。“妹妹，你生气了吗？”
她不说话，依然往前走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傻行了吧！妹妹，别生气了。”
她心里很高兴，不禁笑了一下。停下来板起脸对她哥哥说：“真的吗？哥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傻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刚刚才发现，我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，我真傻。”
“没关系，哥哥你也不是全傻。不说这个了，我们快买东西去看看院长爷爷、阿姨和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吧！”
“对，把我们要去王城工作的好消息告诉他们。”
她买了比平时多得多的菜，让她哥哥拎着。“哥哥，我们再去买点糖果吧！还可以买些布，还买什么呢？”
“够了，妹妹。我是拿不了其他的东西了，你再买点糖果吧！我们可以把钱交给院长爷爷，福利院需要什么，他们可以自己买。”
“对呀！哥哥虽然懒了点，但聪明还是有的。”
“妹妹，你这是夸我吗？”
“哥哥认为呢？”
“以前，我以为我的妹妹就是个小傻丫头，今天才发现妹妹你比我想象的聪明点。”
“哥哥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和妹妹你的意思一样。”
“哥哥真的知道我的想法吗？”
“我可以慢慢猜。”
“好呀，我也可以慢慢等。”
走到福利院大门口，院长看到他俩去了，很高兴，从躺椅上起身，说：“今天来买这么多东西，莫不是来辞行的？”
“院长爷爷真是料事如神。”她哥哥说。然后对她说：“妹妹，你去帮阿姨准备做饭吧！”
这时福利院里的小朋友也出来迎接。她说：“你们把这些菜拿给阿姨，姐姐就给你们分糖吃。”小家伙们奋勇争先，看谁拿得多。
院长对她哥哥说：“你们小时候也是这样，突然间就长这么大了。”片刻，又问：“你们还有一个小伙伴怎么没来？”
“他说要一个人静静，考虑要不要去王城。”
“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要考虑考虑？”
“我猜不到。”
“我想他是从王城来的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那院长爷爷认为他的父母为什么和他分开了呢？”
“这谁知道呢？如果他不想去王城，你们俩去吗？”
“我无所谓，只要妹妹喜欢，去不去都行。”
“总的来说，你们还是去比较好，何况还是别人请你们去的。你们都是孤儿，身世清白，比较容易做官。”
“做官不敢想，我还是好好当个木匠吧！”
“做官对你来说不难，你的孤儿身份对你帮助极大。”
“院长爷爷年轻时是做什么工作的？”
“普通工兵而已，年纪大了才到这个福利院享清福。”
“院长爷爷每天在这都想些什么问题呢？”
“我在想我这辈子那些事情做对了，哪些事情做错了。”
“那请院长爷爷传授我点经验吧！”
“简单来说就是多做好事。你是比较幸运的一个人，按照命运的安排生活就好。”
“我这样还幸运呀？”
“当然了，从小到大一直有个小妹妹在你身边，她不但愿意嫁给你，长大后还那么漂亮。人生如此，何必他求！”
“谁知道这丫头还记不记得当初说过的话？”
“你们天天在一块，你感觉不出来吗？”
“这几年，我们大部分时间在工作，只有下班、吃饭的时间在一块。”
“你这点自信心都没有吗？”
“没有，真怕她一直把我当哥哥。”
“你和她这样说，你们是天生的一对，上天既然安排你们在这里相遇，你们就应该遵从天命，天意不可违呀！”
“这个理由……还真是有说服力，多谢院长爷爷。”
“希望你们将来能做一对好父母，让你们的孩子比你们还幸运。”
“此话怎讲？”
“你们自己可能感觉不到，其实你们俩非常幸运，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多少人比你们幸运。”
“我真的不认为我幸运。”
“你还是太年轻啊！人总是到老了才明白一些事情，有些事情可能到死都不能明白。”
“什么事情那么难懂呢？”
“你说人死之后会怎么样？”
“这个，还真没想过。”
“你还年轻，当然不会想这个问题。我可能不久就应该知道答案了，可惜没法告诉你。”
“院长，您身体好着呢！这个问题您就不要想了。”
“可是天天躺着晒太阳又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“孩子们需要你。”
“这个工作谁都可以做，说不定别人比我做得还好。”
“天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您这个年纪还能天天晒太阳吧！”
“这倒也是。有些人还活不到我这个年纪呢！”
“对呀！院长您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。”
另一边。
小朋友们把菜拿到院子里，阿姨走过去，问：“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呀？”
“我们被选中到王城工作，所以让我们提前下班准备一下。”
“那你们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，觉得你哥哥这人怎么样？”
她一边给小朋友分糖，一边回答：“哥哥对我很好呀！”
“那你还要嫁给你哥哥吗？”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只好认真给小朋友们发糖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也在一块生活了十几年，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妹，你们应该把对方当成唯一的亲人了吧！而且你小时候也说过要嫁给你哥哥，如果你们结婚，一定会非常幸福。”
她还是不说话，默默地择菜。
“看来现在的你不想嫁给你哥哥了，等会我暗示一下你哥哥，让他另作打算。”
“不是。我一直记得当初的誓言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！和阿姨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。你们后来又谈过婚事吗？”
“没有。这几年我们一直是三个人在一块。”
“你不提我还真忘了，还有一个小伙子怎么没来？”
“他在考虑要不要去王城。”
“可惜你已经有了个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，不然嫁给那个小伙子也很好呀！”
“阿姨，你怎么能这样乱说呢？”
“阿姨是认真的，你真是个幸运的姑娘，生的这么漂亮，人见人爱。你不知道，这一年不少人想托我做媒，我都给拒绝了，说你已经订过婚了。”
“阿姨，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。”
“不信算了，以后可不要忘了阿姨，有时间回来看看阿姨，行吗？”
“那当然了，阿姨也是我们的亲人，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看您。”
“话虽这样说，估计得等你们有了宝宝才会回来。”
“阿姨。你又胡说。”
“阿姨和你开玩笑的，你们可以在结婚的时候回来，就在这里举办婚礼，不是非常好吗？”
“当然好啦，到时候请阿姨当伴娘！”
“怎么？你没有要好的姐妹？”
“她们很多人都喜欢我们的那位朋友，但是他对人又太冷漠，只有我一个异性朋友，所以那些女孩就讨厌我了。”
“你不用理她们，反正以后是和你哥哥过日子，朋友越少越好。”
“好了，阿姨，菜已经洗好了，可以做饭了。”
“你的烧菜的手艺怎么样了？他俩喜欢吃你做的饭吗？”
“肯定没有阿姨做得好吃，我自己也知道，不过也不难吃。”
“那你今天炒两个你感觉最好吃的，让阿姨也尝尝你做得饭。”
然后她们到厨房做饭去了。
镜头拉回来。
院长说：“你已经基本懂得和老人对话技巧了，和其他人对话你应该也会了。去买点酒吧！本院长想喝酒了。”
“好嘞，院长，您稍等，我这就去打酒。”
等她哥哥打酒回去，她和阿姨也快把饭做好了。他们让小孩子们洗好手在桌子边等着。这一年，福利院的小孩子不多，吃饭时只围了两张桌子。她哥哥问院长：“那个小女孩是谁的妹妹呀？”
“这小女孩有四个小哥哥和她玩，希望将来面对选择时她不会很为难。”
“这么说我和妹妹还很幸运啦！当时只有我俩比较小。”
“这就是命啊！人的命运大部分早已被定好，能改变的，其实不太多。”
“是谁在决定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呢？”
“我们身边的人都很影响我们的命运，你的命运就是我安排的，还不错吧！真希望有人能安排所有人的命运，那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不幸的事了。”
“院长爷爷高瞻远瞩，我万分不及。”
“可是我已经老了，这个任务要由后人完成了。你愿意接力吗？”
“我恐怕难以胜任。”
“没非让你完成，把这个想法传递下去也好啊！你多少能做点事吧！”
“如此，我更有何话可说？愿为院长爷爷这个伟大的梦想尽一份力。”
这时她和阿姨端了两盘菜放到了两个矮桌子上，阿姨对她哥哥说：“先帮忙端菜吧！”
“来了。”她哥哥出去帮忙端菜了。菜做的并不多，几趟就端完了。
院长面向门坐着，阿姨在另一张桌子坐下，她哥哥说：“我们两个小辈就坐院长爷爷对面吧！”
她哥哥倒了两杯酒（他们的酒和地球的酒不一样，是好喝不醉的甜酒），说：“我们敬院长爷爷和阿姨一杯，感谢多年来对我们的照顾。”他俩起身把酒端到院长和阿姨面前，然后回到原来座位。院长和阿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院长说：“你们应该感谢我们的上上任国王，是他下令开设福利院，每年还有拨款，所以是这个国家在养我们。我们只有好好工作才能回报这个国家。”
“我和妹妹一定会好好工作。”
“到了陌生的地方，一开始肯定不习惯，做哥哥的要多照顾下妹妹，因为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。”阿姨说。
“会的，”她哥哥转头看着她，“我对这个妹妹会比对亲妹妹还要好。”
“哥哥是没有亲妹妹才这样说的吧！”她问。
“有的，本来我以为我有个亲妹妹，现在我要对她更好。”
“好了，我们开始吃饭吧！”院长说，“小家伙们已经快吃饱了。”
吃过饭，他俩帮忙把盘子、碗刷一遍后，说还要去大叔家看看。院长和阿姨在门口叮嘱：一定要早点回来看看。他俩回头招手说：“一定会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大叔现在在不在家。”她哥哥说。
“去看了才知道嘛！就当散步了。”她说。
“也好，我们买什么东西去呢？大叔喜欢酒，其他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要。”
“那只能再给小弟弟买点吃的东西了。”
“还是妹妹细心，还想到了大叔家的小宝贝。”
“哥哥想的都是重要的大事，所以想不到这些小事。”
她哥哥牵起她的手，“我们快去买东西吧！”
到了那位大叔家，只有大叔的儿子和婶婶的侄子在家。大叔的儿子认识他们俩，请他们进屋。
她哥哥说：“哥哥姐姐要出远门了，临走想来看看你的爸爸妈妈。”然后拿出买的吃的，“这些是给你们吃的，你们随便吃。这酒，你们还是和大叔一起喝吧！。哥哥姐姐还要收拾行李，就先走了。”
俩孩子高兴地说：“谢谢哥哥姐姐。”然后送他们出门。
出了门，他们如释重负。“哥哥，你期待的我们的新生活吗？”
“我们的新生活……”她哥哥牵起她的手，接着说：“不是已经开始了吗？”
她心里美的不得了，握住哥哥的大手，跟着他往前走。
“妹妹，我一直觉得他不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，我该怎么和他说呢？”
“听说王城的漂亮女孩很多，到时我帮他介绍一个认识，这样是不是比较好？”
“这样当然很好，他也不会那么忧郁了。”
“但是哥哥，”他转到她哥哥面前，“你不能喜欢其他的女孩，那样我会很伤心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，能做你的哥哥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。”
“哼，到时你可以说一直把我当亲妹妹，然后就和别人结婚了。”
“绝对不会的，除了你，谁还愿意嫁给我？”
“如果有人愿意你也会愿意喽！坏哥哥。”她表现出一副快哭的样子。
“我郑重承诺，令你不开心的事我一定不会做。够了吗？”
“哥哥，要记得说过的话哟！”她开心了。
“我一直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。”
“从过去十几年的表现来看，哥哥你说话还是很算数的，我相信了。”她又转了回去，他们继续走路。
“我突然想和你一起到小时候常去的小树林，让那些小蘑菇看看，当初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。”
“我们，采点蘑菇晚上吃。”
“放过那些小蘑菇吧！你已经不是采小蘑菇的小姑娘了。”
“仔细找，应该会有遗漏的大蘑菇。”
到了林子里，她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五岁，变回了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，到处找蘑菇。她哥哥跟在旁边看着，不禁想起五年前的时光。
“哥哥，这没有蘑菇了，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吧！”
他们慢慢往其他地方走。不知不觉，进入了一个人的视线。那人看着他俩，没有理他们，继续坐着。等他们走近，才看到他们的朋友在一个树桩上坐着。
“你怎么到这了？”
“五年前，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。”
“你想好了吗？要不要去王城看看？”她问。
“你们一定要去吗？”
“想去看看，而且是别人请我们去的，如果那里不好我们再回来。”她哥哥说。
他们的朋友没说话。
“去吧！听说全国的漂亮姑娘都在那里，就算公主见到你也会一见倾心吧！”
“胡说什么？你想娶公主吧!公主可不会像你妹妹这么温柔、善解人意。”
“我怎么听说公主不久前刚出嫁！你们不知道吗？”她说。
“哦，怪不得兄弟你不想去王城，原来你早就知道公主出嫁了，正在伤心呢！”
“不要胡说了。既然你们想去，那我就跟你们去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她说。
“那我们回家收拾东西吧！妹妹，晚饭就吃蘑菇吧！”
“这两个怎么够吃？“她问。
“去买点蘑菇，我突然想吃了。”她哥哥说。
“你呢？”她问他们的朋友，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也吃蘑菇吧！”
第二天，他们早早起床，吃过饭，又到了福利院一趟，每人拿出两个月的工资给了福利院，以感谢福利院多年来的照顾。院长再三拒绝，他们直接把钱放桌子上就走了。院长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，又是一句“早点回来看看”。他们回头说：“一定会的。”
然后他们到自己工作的地方，已经有马车在那等着了。驾车人告诉他俩，一共选了六个人去王城，三男三女。等了一会，第三个人也到了，驾车人就把他们带到特使那里。特使让他们站成一排，问他们：都吃过饭了吧！他们都回答：吃过了。
特使说：“很好，一辆车坐三个人，我们现在就出发吧！”
她哥哥问：“特使大人，可不可以让我妹妹和我乘同一辆车？”
特使指着那第三个小伙子，问那两个姑娘：“你们愿意和他同乘一辆车吗？”两姑娘欣然同意，把那个小伙子高兴坏了。
“那就这样决定了。”特使说。
马车动了。她哥哥对她说：“那两个姑娘好像不喜欢你呀！”
她把头靠在她哥哥肩膀上，说：“只要哥哥不讨厌我就好了。”
她哥哥问他们的朋友：“兄弟，大哥还有一个肩膀，可以借你靠一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一时间，三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，就坐着想自己的心事。
路上在旅馆休息了四次，到王城已是第五天中午。特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集体宿舍大院门口，安排房间的人对他们说：“这里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，你们六个谁和谁认识？”那俩姑娘要求住一个房间，她哥哥和他们的朋友一个房间。
安排房间的人仔细看了看她，和旁边的人简单商量了几句，从桌上拿起一个房牌，说：“你就到这个房间吧！”
她哥哥拿着她的房牌看了看，说：“我们把带的衣服放到房间，然后去找你，之后去吃饭。”
他们就各自去找自己的房间了。